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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搏体育马格南摄影师的“器材观”

发布时间:2024-05-23 04:45:55

  谁会不爱器材呢?自从来到马格南图片社学习,我被身边和网络上爱好摄影的朋友们问到最多的问题之一就是:“马格南摄影师都使用什么器材?”

  但这是个没法回答的问题。因为我见到的马格南摄影师似乎都在使用不同的器材,胶片、数码、其他媒介都有人使用,不同画幅、不同品牌、不同的工作流程,总之每个人都不一样,可能“不一样”才是马格南摄影师唯一的共同点。

  虽然没办法直接给出答案,但我想可以从这个问题出发,来聊聊马格南摄影师们的“器材观”。

  不知道大家是否和我一样,总有一种奇怪的“错觉”,好像大多数马格南摄影师都使用徕卡旁轴相机(M系列)或者镜头。说是错觉,确实如此,因为在我遇到的马格南摄影师中,使用徕卡相机的比例似乎极低,除了约瑟夫·寇德卡(Josef Koudelka)和斯图尔特·富兰克林(Stuart Franklin)常年背着徕卡相机之外,并没有看到其他摄影师对徕卡有特别的偏好。反而是富士、尼康、佳能这些品牌的出镜率似乎更高,艾明·约兹曼(Emin Özmen)是富士的合作摄影师自不必说,他一直使用富士中画幅 GFX 系列搭配 X100 系列使用,彼得·范·阿格特梅尔(Peter Van Agtmael)的主力设备也是富士 GFX。马克·波尔(Mark Power)喜欢使用阿尔帕加上飞思后背的系统,马丁·帕尔(Martin Parr)和埃里克·索斯(Alec Soth)也都更偏爱大画幅相机。杰罗姆·塞西尼(Jérôme Sessini)总是背着他的佳能 R5 和几支同品牌镜头,他现在也是佳能的品牌大使。安托万·达加塔(Antoine dAgata)近年的一些项目更是转向了热成像相机。乔纳森·本迪克森(Jonas Bendiksen)倒是经常使用徕卡相机,型号是相对不那么大众的徕卡 SL2。

  在我的同学中,也只有我和来自韩国的同学使用徕卡 M 系统,其他七位就简单的分为了“索尼党”和“富士党”:三位使用富士 GFX 系列、四位使用索尼 α7 系列。

  所以我就在反思,马格南摄影师使用徕卡的错觉来自何处?可能除了几本与徕卡有关的摄影书里,总是或多或少提到马格南摄影师外,亨利·卡蒂埃 - 布列松(Henri Cartier-Bresson)的徕卡相机和 50mm 镜头的深入人心也是原因之一吧。

  其实我们也很好奇马格南摄影师们使用什么器材贝搏体育,所以每次大师课,都会询问有关器材的问题,比如“为什么要选择某种器材?”“为什么选择数码或胶片相机?”又或者是“某种器材对你的拍摄项目有什么影响?”渐渐地,我似乎找到了一些马格南摄影师具有共性的“器材观”。

  马格南摄影师分为两类,一类是从胶片时代过渡到数字时代的“老摄影师们”,另一类是和我一样,出生于数字时代的“新生代”。但是无论哪一类,对于数码相机和胶片相机对比这个问题的答案都出奇的统一,那就是“数码相机在实用性上优于胶片相机,但它们互相之间并不存在竞争或者替代关系”。

  大多数拍摄战地或者冲突事件的摄影师,都喜欢使用可以自动对焦的数码相机。这也很好理解,在瞬息万变、风险极高的战场或者冲突现场,速度和稳定就是一切,拍到一定好过拍不到。所以具备各种冗余功能的数码相机当然是第一选择。比如杰罗姆·塞西尼就是从胶片时代的雅西卡(Yashica)和康泰时(Contax)走来,如今他也在使用佳能数码相机。我在询问他为何从胶片改用数码时,他的回答非常真诚,“现在胶片的底片和冲扫成本都太高了,而且数码相机已经足够好,甚至更好,为什么我还要用回老胶片相机呢?”实际需求才是选择的第一原因。

  而那些以创意、纪实项目创作为主的摄影师中,选择数码相机还是胶片相机似乎更多原因来自于习惯和爱好。有人习惯了使用胶片相机,即使觉得现代数码相机更加便捷也懒得更换,毕竟他“不需要拍得那么快”;有人觉得习惯了使用数码相机,不理解为什么还要使用“文艺复兴时期的产物(玩笑话,意指胶片的复古潮流)”。但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选择数码相机或者胶片相机,会影响最终的产出结果或者呈现效果。

  马格南摄影师似乎对于品牌没有特别的倾向,就如前文所说,用什么品牌相机的人都有。在这件事上,爱好者们常常挂在嘴边的“鄙视链”是不存在的。没有人会从品牌出发,去讨论器材的优劣。

  除了品牌合作外,很多摄影师在选择品牌时带有如同缘分一般的随机性。马克·波尔选择阿尔帕和飞思的原因居然是认识在这两个品牌工作的朋友,所以先借用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品牌想起来这些外借的设备时,他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个组合。而斯图尔特·富兰克林使用徕卡系统的原因,则是最早进入报社做摄影记者时,报社配备的相机就是徕卡。所以习惯才能成为自然。

  虽然目前使用手机拍摄严肃项目的马格南摄影师还不多见,但是他们都不排斥手机摄影这件事,特别是将手机作为日常生活记录的工具。格奥尔基·平卡索夫(Gueorgui Pinkhassov)就是个很典型的代表。他和我相约一起吃饭或者喝咖啡时,他总会拿出手机记录随时发生的事物,也会在结束时用手机合影留念。

  很多摄影师会提到现在手机摄影的迅速发展,所以未来的某一天,看到更多马格南摄影师使用手机拍摄项目并出版展出时,也不要觉得不可思议哦。

  马格南摄影师在选择画幅这件事上是非常严肃的,不是因为我们常说的“底大一级压死人”,而是因为大家都认同“不同画幅的器材具有不同特性,会对拍摄项目产生质的影响”。在杜塞尔多夫学派早期,贝歇夫妇(Bernd & Hilla Becher)就从实践出发,强调了以摄影媒介固有特性为出发点,去进行艺术探索的价值和意义,即器材的选择取决于器材的特性与项目的需求是否相契合。比如,他们认为强烈“类型学风格”和“新客观主义”的木质结构房屋和水塔系列摄影贝搏体育,有且仅有大画幅技术相机可以实现绝对的客观和最多的细节贝搏体育。再比如,对焦速度相对缓慢的中画幅胶片相机,特别是使用腰平对焦的那些系列,就不适合对拍摄速度和抓取能力要求极高的战地环境,而如果你的项目极其强调细节和空间关系,普通的 135 相机自然也不合适。所以大家在选择相机画幅时,往往都会从自己的拍摄习惯和创作风格出发,再结合拍摄项目的特性来选择。而马格南摄影师在不同项目中使用性能完全不同的器材,就是这个原因。

  虽然无法给大家总结马格南摄影师的器材选择规律,但是求学马格南,我自己带了哪些器材,倒是可以跟大家交流一下。

  今年年初,我一下子出掉了几乎所有设备,换成了现在的徕卡数码相机 M11,主要考虑到高像素和相机体积小巧之间的平衡。镜头还是以蔡司 ZM 系列为主,我总共带来了五支镜头(21mm \ 35mm \ 50mm \ 85mm \ 135mm),但这几个月来,我几乎只使用了 35mm 和 50mm 两支镜头。目前我的个人项目《无需押韵》(It doesn’t have to rhyme)就是使用这个系统进行拍摄的。

  至于胶片相机,目前我只保留了蔡司 Ikon ZM,主要是喜欢这台机器大而亮的取景器和精准的测光对焦系统。镜头选择的是和徕卡 M11 共享的蔡司 ZM 系列,也算是省钱了。这台相机通常是我数码拍烦了时,换换“胃口”的拍摄“玩具”。

  今年初,一位朋友借给了我一台宽幅胶片相机哈苏 Xpan2和 45mm 镜头,目前我正在利用这台相机的特殊画幅,拍摄一个有关巴黎地铁站的系列作品。

  自从前两年迷上了宝丽来,无论我去哪里都会带上宝丽来相机和相纸。现在我使用的是 Mint670 X ZERO,来法国前又改装了可用 itpye 的电池系统,是非常好用的一套机器了。但是由于宝丽来相纸的不稳定性,很难在严肃项目拍摄中使用它,更多地还是当做朋友同学聚会时的“氛围组”来使用了。

  测光表除了是棚内必备,对曝光系统总是不那么准确的宝丽来也是很有用的,即便是自带测光功能的胶片相机摄影,在拍摄严肃题材时,我也很建议大家自备一个测光表,与相机自带测光互相做个参照。我现在使用的测光表是世光 Sekonic L-478D,带有一个方便的触摸屏和可更换的 5 度反射式测光头,虽然不如 1 度测光头那么准确,但是日常拍摄也足够了。

  有印刷需求的朋友们,校色仪 +ICC 文件是确保你照片印刷达到预期的方法。我们的印刷技术课程老师是塞巴斯蒂昂·萨尔加多(Sebastiao Salgado)的御用印刷师,也被称为全球TOP3 的顶尖印刷师,这是他第一节课的建议。

  万万没想到,桌面脚架用处还蛮大。我用的是捷信 GKTBC1的碳纤维桌面小脚架,重量只有 260+ 克。日常可以随身携带,在需要的时候用来架小型相机、小型补光灯,又或者在暗光条件下以墙壁、树木作为支撑点,延长快门时间。